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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東省臨沂市羅莊區檢察院　房立靜　　

“要不是你們,俺們的血汗錢就打水漂了。現在園林公司的發票開了,俺們的工資終于有著落了!”近日,年逾古稀的肖大爺專程來到院里,再次向我們表示感謝。看著眼泛淚光的肖大爺,我不禁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情景。

臨近年關突然造訪

今年1月9日,已臨近農歷春節,十幾位老人來到院里,希望通過法律途徑要回勞動報酬。作為老人們推選的代表,肖大爺等人激動地說:“聽說你們檢察院有辦法,幫幫俺們這些老人吧!工資都拖欠兩年了,俺們得用錢過年啊!”

經過進一步了解,我們得知,2021年1月,某置業公司與某園林公司簽訂了施工合同,園林公司為置業公司開發的房地產項目進行綠化施工。肖大爺等60余名農民工受雇于園林公司提供勞務。2022年10月,工程基本完工,但因兩家公司存在合同糾紛,置業公司未能全額支付園林公司勞務報酬,園林公司便以此為借口拖欠了肖大爺等69人共40余萬元工資。

眼看快過年了,拿到工錢還是遙遙無期,肖大爺等人心急如焚。

“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!”肖大爺等人一次次索要工資,園林公司總是以置業公司沒給錢為由拒絕支付。多次索要無果后,肖大爺等人陷入了維權困境。直到有明白人支招“去檢察院請求幫助”,他們的心里才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
“我們年紀大了,也不懂什么合同,手里只有簽過字的每日用工記錄表,其他什么也沒有。”“你們一定幫幫忙,家里都等著這錢過年呢!”肖大爺等人不停地念叨著。

前往外地調查取證

送走肖大爺等人后,我們迅速展開調查。“不是我們公司欠的錢,我們只是發包方,園林公司才是實際用工單位,園林公司雇的人,就得園林公司發工資。這事不該我們管,你們也找不著我們。”走訪置業公司時,置業公司的項目負責人語氣強硬地說。對此,我們以《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條例》為切入點,詳細地向該負責人釋明了作為發包方,應該在未支付的工程款范圍內承擔代付責任的義務。經過一番釋法說理,這位負責人終于松了口:“如果園林公司出面結算、確認欠薪數額、出具代付申請,我們可以代付。”

臘月二十八,為了完善、固定證據,確定肖大爺等人的欠薪數額、拿到代付申請,我們頂著寒風驅車上百公里前往園林公司所在地濰坊市取證。

“這都到年根兒了,沒想到你們還出差辦案。我們負責人回家過年了,你們要的東西我們沒法提供,你們等過完年上班之后再來吧。”園林公司留守的工作人員一開始不愿配合我們的工作。經過兩個多小時懇談和溝通,留守人員多次請示公司負責人后,終于給我們出具了肖大爺等人被欠薪的證明材料,園林公司及置業公司對所欠數額42.9萬元予以了確認。

支持起訴助力維權

證據得到確認后,我們第一時間向區法院提交了支持起訴意見書,法院迅速對該系列案件予以立案。

為了讓肖大爺等人盡快拿到工錢,我們積極與法院協作,在涉案企業之間、企業與農民工代表之間搭建溝通平臺。同時,我們主動聯系區勞動監察大隊、住房和城鄉建設局等相關職能部門,希望職能部門能夠幫助解決企業的實際困難。最終,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,置業公司與農民工達成了調解協議,置業公司承諾全額墊付被拖欠的勞動報酬,并明確于今年4月10日前履行完畢,區法院對調解協議給予司法確認。

“工資終于有著落了,這下我們放心了!”肖大爺等人高興地說。

這69名農民工中有兩人生活非常困難。除了替他們要回工資外,還能為他們提供什么幫助?這是我們在辦案過程中不斷思考的問題。經上報分管領導同意后,我們把兩名困難老人的情況線索移送給了我院第五檢察部。第五檢察部依法啟動了司法救助審查程序,并最終為兩名困難老人申請到了數額不等的司法救助金。

同時,就此案暴露出的拖欠農民工工資問題,我們還向區人社局等職能部門發出檢察建議,建議就農民工工資支付問題開展專項檢查,依法督促相關責任主體切實承擔責任;全方位履行監管職責,規范轄區工程建設市場秩序,督促企業落實好勞務用工實名制管理、設立農民工工資專用賬戶等制度規定,切實維護農民工合法權益。

我們還與區法院、公安分局、人社局、住建局等部門召開聯席會議,圍繞在服務保障農民工工資支付領域實現信息共享、座談會商、線索移送、暢通立案渠道等問題積極溝通,并達成共識,將行政執法、檢察監督和刑事司法緊密結合,合力破解農民工欠薪難題。